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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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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腦海中轟然炸開, 耳邊微低的聲音拂過時,手上的溫度也落在了眼睛上。

謝棄雲察覺到了掌心濕漉漉的觸感,像是貓兒似的, 不自覺的掉下了眼淚, 只是殷鶴本人卻茫然不自知, 這時候只能微怔地擡起眼來想要看向他,卻又還有些恍惚。

黑暗中的視線本能的給了他安全感,殷鶴回過神來想到剛才那場夢時整個人都像是煮熟了的蝦子一樣羞恥到不行。

那可是系統先生啊……他怎麽能做這樣的夢呢?

難道他喜歡系統先生?

心裏“咚咚”地一下下跳個不停,眼淚也仿佛受刺激了一樣不停的流著,連眼尾都暈濕了。如果現在低下頭去, 一定是個小花貓。謝棄雲心中想著, 有些無奈, 但眼中探究之意卻更重了。

他不喜歡殷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因為什麽別的事情情緒如此起伏。

對殷鶴的在意感與想要完全了解的病態感覺同時出現在心底, 謝棄雲眼神莫名,在茫然的貓兒還在分清眼前的狀況時,又問了一遍。

“殷鶴, 你夢見什麽了?”

空氣中長久的沈默著,眼睛燒灼的酸痛, 殷鶴回過神來, 在浸濕了系統先生的手掌之後忽然反應過來閉著眼睛推開了眼前的手。

“沒什麽, 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他不敢看眼前的人,這時候簡直又尷尬又無措。和系統先生共處一室更是讓他忍不住想起剛才的那個夢,耳後倏地一紅。

各種刺激下,他第一次在系統先生面前用了空間秘法, 趁著系統先生還沒多問, 一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謝棄雲沒料到殷鶴突然的動作,在他推開手閉眼忽然消失的時候瞇了下眼睛, 低頭看了眼掌心。

被眨落的淚珠還在指尖,他微微皺了皺眉,思索著殷鶴剛才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表情沈了下來。

……

殷鶴在用空間秘法瞬移出來時只是隨意選定了一個位置,並不知道自己會跑到哪兒去。只是憑借著本能暫時的遠離系統先生。

做了那樣的夢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系統先生相處了,甚至這時候一看到對方就腦袋空白。

真是太可怕了。

剛才他甚至還……哭了?

殷鶴摸了摸眼尾,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都沒哭了,好像從他幼時懂事以後就再也沒有掉過眼淚。可是剛剛在做了那個夢,在系統先生摸到他眼尾時他居然哭了。像是被刺激到一樣眼睛裏不自覺的掉出淚珠子來,連人家衣袖打濕了都不知道。

殷鶴現在一想起當時的表現就尷尬,他這不是表明的有鬼嗎?告訴系統先生自己做的夢有問題。

太丟人了,什麽噩夢能哭成這樣啊。

耳邊風聲還在呼呼的刮著,殷鶴黑著臉擡腳踢了踢路上的小草,這時候心裏都要煩死了。

真是要命,他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啊,現在弄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而且這個時間點……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時辰,想要去藏書閣又不敢,因為一旦去了藏書閣系統先生必定要給他講《劍典》的,到時候問起今天早上的事情……

腦海裏的場景一個個閃過,在懸劍峰內能去的地方不多,呆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那去哪兒?他轉頭看了眼位置,卻發現這裏是問道場附近的試劍臺,平常有弟子想要對練劍法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算了,已經到這兒了不去藏書閣還是練練劍吧,全當是舒緩今天莫名其妙的心情了。

說不定練完劍之後會好點呢?殷鶴苦中作樂的想著。他握著劍走進試劍臺裏,進去之後發現已經有好幾個弟子在裏面了,便隨意找了個地方調息了會兒等到前面的弟子對練完了才上去。

……

燕驍心裏拿喬的裝作不經意間路過藏書閣等著殷鶴認錯,誰知道去了之後卻沒有碰到人,昨天回來差點氣死,庶務堂的師弟們都不敢惹他。就連陳長老今天也沒敢給他分派任務。

實在是燕驍表情太暴躁了,陳長老懷疑他今天要是再給對方安排峰務燕驍就得當場掀桌子。在輕咳了聲後,看燕驍冷著一張臉坐在桌子前,陳長老只好道:“這幾日燕師侄處理峰務很是盡心。”

“要緊的事物已經被分派了不少,剩下的都沒有那麽著急了,燕師侄若是累了,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也好去試劍臺放松放松。”

燕驍走的是以戰養戰的殺戮道,以往的放松方式就是去試劍臺比試,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天積攢的壓力就消失無蹤。聽見陳長老的話後,他本能的冷哼了一聲沒打算去試劍臺。殷鶴那家夥一直躲著他,他今日不找到對方就不姓燕。

只是在狠話放過之後燕驍又覺得有些不自在,覺得自己一直去偶遇殷鶴有些掉價。

那家夥算什麽,這叫其他人怎麽看?

他猶豫不定了半天,最終礙不過面子,在陳長老提議後對上對方目光佯裝淡定道:“也是,這幾日實在太忙了,還是應該去試劍臺休息一下。”

見他沒說什麽,陳長老松了口氣,準了燕驍的期假。一直到燕驍離開之後才搖了搖頭。

“我們繼續處理吧。”

其他的庶務堂弟子苦命的點了點頭,不過一座活火山離開壓力還是減輕了些。

出去之後燕驍和往常一樣徑直走向試劍臺,路上遇到的弟子都停下來打了聲招呼。

“燕師兄。”

“燕師兄去試劍臺?”相熟的幾個早就知道燕驍習慣,見他出來也不意外。

燕驍點了點頭:“試劍臺今日人多嗎?”

比試劍法這東西就是得人多才熱鬧,人少反而幾場就沒意思了。看到他們兩個是從試劍臺出來的,燕驍不由多問了一句。

兩個師弟面面相覷,不過還是道:“人挺多的。”

“這會兒大部分人都在試劍臺,燕師兄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不知道燕驍和同為真傳的殷鶴之間關系到底如何這時候也只能這麽說了。

不過說起來這殷師兄也真是厲害啊,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打敗了三個同階弟子,不愧是從劍冢中完好無損出來據說還繼承了神秘劍意的人。他們兩個在殷鶴手底下走了十招就敗了下來,這時候心悅誠服。

燕驍沒看出兩人想法,見問不出來什麽還以為沒什麽意思,擺了擺手後就讓他們走了,自己則心不在焉的往試劍臺過去。只是等到了門口之後燕驍才發覺今日人居然確實很多,比往常多了幾乎一倍。這種人數往日一般是秦鏡之或者其他高位弟子出現才會有的,今天倒是擠滿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挑了挑眉,聽著歡呼聲下意識以為是秦鏡之出關了來這兒練劍。

那家夥向來在意地位,這次出了劍冢之後那個虛弱樣子被許多人看到,等到恢覆肯定會有所表示,他不感興趣的正要收回目光,這時候卻突然聽到了“殷鶴”的名字,不由猛地停下了腳步。

剛才臺上的一場比試結束,殷鶴又一次越階挑戰了一位結丹後期的師兄,這才叫滿堂喝彩。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便打算下去休息一會兒再繼續。連續挑戰了這麽久,丹田內的靈力都已經幹涸了,他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只是沒想到剛一下來,就和對面的燕驍撞了個正著。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無語。

殷鶴:……怎麽這麽倒黴啊,來試劍臺試個劍都能遇到這暴躁怪。

燕驍則是神色古怪,也是完全沒想到在臺上的會是殷鶴,他不是從來不來這種地方嗎?他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第二個念頭就是——殷鶴剛才那一劍真不錯啊。

遠遠站在臺下燕驍也看見了。那一劍冷靜.精.準,一劍刺出直接挑飛了對面的劍柄,叫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燕驍本能上是十分欣賞這樣幹脆利落的劍法的,只是對面是殷鶴……這就有些尷尬了。

他楞住的表情遮掩下去,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臭臉嘴毒的樣子,看到殷鶴收回手下來之後,嗤笑道:“沒力氣了?”

“真是弱雞。”

他腦海裏想到殷鶴前幾天去合春宗的事情,下意識的就忍不住嘴賤。

殷鶴懶得理他,瞪了他一眼就要繞過燕驍去休息。下場的劍修有單獨休息的地方,見他轉身其他人都讓出了一條道來。

殷鶴幹脆走過去,盤腿坐在了不遠處。

燕驍被人無視,臉色黑了一下,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嘴毒了,這時候皺了下眉幹脆上了臺。

“還有誰要比試?”

“挨個上來。”

看到今天不僅有真傳弟子裏的殷鶴出來,就連燕驍也來了,在外的劍修都興奮了起來。看到燕驍上臺之後立刻走了過去。

殷鶴:……這家夥不高調會死嗎?

總覺得對方像是故意的一樣,燕驍不會還想在勝率上壓他一頭吧?

他心裏陰謀論了一下,覺得燕驍肯定不是今天碰巧來的,而且對方剛才那樣子叫人想不多想都難。他今天本來就心情亂糟糟的,恍惚來到這兒疏解心情,沒想到居然又遇到討厭的人,心裏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殷鶴一邊調息一邊瞪著,燕驍在每次比試完後都要往他這邊看一眼,跟有病一樣,說不是挑釁都難,就連圍觀的其他弟子也這樣誤會了。

誰家正常人上場比劍結束了不看對手看臺下的啊,而且每次都意有所指的望向一個方向……

順著燕驍的目光望過去大家就看到了殷鶴,這時候心中了然,原來燕驍是在挑釁殷鶴啊。是不是等把前面這些挑戰的對手比完了接著就要向殷鶴下戰書了?

聽說兩人一向不和,原來居然是真的,在試劍臺上竟都能這麽有硝煙味。

殷鶴額頭跳了跳,看到最後幹脆不看了,靜心下來運轉丹田。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突破到結丹後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今天早上到現在的比試讓那一絲門檻更加松動,只需要一點靈光就能突破。

越來越多的靈力被吸納在丹田附近,殷鶴眉頭緊皺著一點一點的磨合。

和水到渠成到結丹中期不一樣,越到後期越是有些難以觸動。他運轉靈力,一直到耳邊的聲音平息下來卻發現還是差了一點,只好暫時收了手,只是一擡頭卻皺眉望見了燕驍走下來。

他剛剛又贏了一場,這時候還有些餘力,從試劍臺上跳下來後直直向著殷鶴走了過來。

去了去了,燕師兄一定是想要約戰殷師兄!

經過今天的對練,大家對殷鶴的態度也改變了些,看到燕驍走過去心中都有些緊張。既想要看兩人過招,又擔心兩人之間真的有仇,太過火了真打起來出事。

殷鶴本身也以為燕驍過來是挑事的,這時候挑了挑眉,握著劍就站起了身。在燕驍還沒有開口之前就道:“才贏了這麽點,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

像是在回應燕驍不久前說他“小弱雞”的話,殷鶴語氣也有些冷嘲熱諷。

燕驍本來是看他周圍靈氣湧動,擔心他修行出事所以才過來看看的。冷不防被懟了一通,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殷鶴的話落下之後才噎了一下,心裏有些不自在,不就是剛開始叫了一聲小弱雞嗎,怎麽記仇到現在。

他目光落在殷鶴身上,上下打量。

“剛剛調息恢覆了?”

“身體沒問題吧?”

殷鶴:……看著眾人的目光看過來,他簡直要磨牙了,這人說話怎麽這麽欠揍。他身體有問題自己都不會出事的。

他覺得燕驍絕對是在詛咒他,在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時幹脆不耐煩道:“要比就比,不比就一邊去。”

惡劣的聲音響起,叫燕驍剛剛壓下的不悅瞬間又升了起來,被激的冷笑一聲:“比。”

“誰不比誰是孫子!”

他倒要看看殷鶴到底進步了多少,最近這麽囂張。

兩人身上的火氣都快要湧出來了,話音落下之後一起飛向試劍臺。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件事上報給長老報備一下。不過……現在還沒開始暫時應該不會太過火吧?如果兩人真的打紅眼了,他們再上報?

反正試劍臺離鐵長老的鍛造殿也不遠。

臺下弟子們心中忐忑,而臺上的殷鶴卻根本不怕。他又不是沒有越階挑戰過,就是燕驍是主角又怎麽樣。

燕驍看了他一眼,這時候深吸了口氣道:“元嬰和結丹有境界差距,打起來不盡興,我將修為壓制到結丹後期圓滿跟你打一場。”

結丹後期和殷鶴相差已經不大了,這時候憑借的便是真實的劍道水平。

殷鶴心中戰意愈盛,拔出劍來,丹田運轉已經恢覆了最好的狀態,在試劍臺上的結界出現時兩人就同時出手了。殷鶴除了在那時劍修大比上在燕驍面前出過手,其他時候都沒有動手過,就連在青山鎮和劍冢之中也是他到了後殷鶴就收了劍,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體會殷鶴此時的進步。

已經足夠他將殷鶴當做一個和他同水平的劍修來對待了。

兩人無論剛開始怎麽想,在動手後都認真無比,這是劍修對於劍道最基本的尊重。

汗水自額前滑落,殷鶴呼吸起伏向後滑了幾步,半跪在地上。在燕驍殺戮劍道自背後升起時沒有躲開,而是揮手揚起萬劍歸一直接對了上去。

劍刃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聽的人血液似乎都熱了起來,底下圍觀的弟子也越來越多,都沒想到這一場試劍能有這麽.精.彩,不愧是真傳弟子。

底下的劍修們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麽。隨著劍勢越來越快,在一片劍影之中幾乎都看不到兩人身影。殷鶴冥冥之中也仿佛在戰鬥時重新進入了在劍冢中與兇獸搏命時的狀態,這時候丹田運轉愈發迅速,大量的靈氣隨著他的動作被引了進來,在手腕翻轉間殷鶴動作滯澀了一瞬,隨即“萬劍歸一”落下!

燕驍神色凝重,本來便是激烈鬥法,結果沒想到殷鶴卻越打越失控,幾乎要以命搏命的地步。他眉頭緊皺著神色有些不好看,這家夥怎麽回事?

不過在萬劍歸一之後他卻看出了殷鶴狀態不對勁,對面的人眼神漠然,似乎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境界。燕驍下意識地動作慢了些,不知道要不要打斷對方。

只是殷鶴卻沒有意識到依舊咬牙比試著,剛開始只是靈力湧入,隨著鬥法激烈,靈氣漩渦盤旋在了試劍臺外,隨著殷鶴動作猛然暴烈而起。

這是……

“殷師兄快突破了!”

底下不知道有誰喊了一句,聲音震驚,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也能突破。

事發突然,燕驍在靈氣湧入後瞬間不再壓制修為,一剎那恢覆了元嬰期。而突然的平衡被打破,殷鶴那一劍也落了空。

他狠狠地瞪了燕驍一眼,便察覺到了丹田上的變化。剛剛在臺下桎梏他的那一道門檻似乎要破了,這時候猛然閉上眼睛。

手裏的劍收回劍鞘,殷鶴盤腿坐下,這時候掌心向上運轉靈力。

燕驍停下手,看了外面一眼:“殷鶴臨時突破,今日的比試到此為止,你們去其他試劍臺吧。”他看出這裏人多,忍不住皺了下眉。

都是知道突破時候是有多危險的,擔心打擾到殷師兄,底下的弟子也都自覺的準備離開。

燕驍收回目光來,好在試劍臺上自有結界在,在一場比試未結束之前不會撤下,也省的他再布置結界了。他收了劍在一旁等著,一直到附近的弟子都離開,才轉過頭去看向臺上的人。

殷鶴此時臉色蒼白,在吸收靈力時似乎有些痛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微變了一瞬,又掙紮著想要壓下,只是卻沒能成功。

謝棄雲當然察覺到了殷鶴在突破,並且在對方沖破結丹後期門檻時察覺到了一絲心魔的痕跡。

和之前在玉寰城因為殷家而生的心魔不同,今天這一絲心魔卻似乎和他有關,因此身為本尊的謝棄雲才能感覺的到……

心神被微微牽扯,他目光投向殷鶴丹田之中,這時候在純然光明的金丹之內看到了幾團糾纏的紅線。

隨著線絲晃動的似乎是昨日的夢境。

他瞇了瞇眼,想到了殷鶴的隱瞞,伸手剝開那紅線之夢,終於在心魔之中看到了他想要的場景。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殷鶴夢到的——是他。

.旖.旎.又春景無邊的夢出現在眼前。謝棄雲眼眸微深看著,看到殷鶴在夢到兩人親昵之後心臟劇烈的跳動。

他微閉上眼,伸手輕輕幫殷鶴粉碎這個心魔之後心臟似乎也與這個夢中共鳴了。殷鶴胭紅的耳垂就在眼前,謝棄雲忽然笑了一下。

殷鶴只覺得自己恍惚了,不然怎麽會在突破的時候忽然好像見到了系統先生呢。丹田之內的金丹照常運轉,剛剛感覺到的一絲心魔好像是錯覺一樣,只是那一聲輕笑卻叫殷鶴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好在突破的本能叫他這時候下意識地繼續著,將註意力暫時集中了回來。

隨著心魔破碎,靈力徹底吸收,最後一點阻礙也消失,殷鶴將靈力凝煉到了丹田之內自然融入。

隨著“哢嚓”一聲,結丹後期的金丹徹底成型,他面上的蒼白褪去了些,這時候恢覆調息。

在一旁看著的燕驍見他狀態好轉松了口氣,剛才看殷鶴臉色痛苦,他還以為這次突破要出事,沒想到轉危為安了。

那就好。

連他自己也沒有註意到自己竟然松了口氣。

燕驍持著劍靜靜地等著,等到外面太陽落下,試劍臺裏其他練習的弟子也全都出去之後才將目光看向殷鶴。

而殷鶴這時候也終於調息好了。

他睜開眼睛來,沈浸在剛才的突破中心中還有些茫然,沒想到燕驍還在這裏,顯然怔了一下,下意識吐槽:

“真是陰魂不散,你怎麽還在這裏?”

燕驍:……

他好心為他護法,還擔心他出事,這家夥是醒來是什麽態度?燕驍噎了一下,在殷鶴站起身來後眉頭緊皺嘴.硬.:

“你以為我願意等你,還不是怕你死了我到時候交代不清。”

殷鶴可是在跟他比試的時候突破的,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人誤會,燕驍心裏緊張地說服自己。

殷鶴:……誰要你管啊!

他剛突破完還有些走神想著剛剛腦海中恍然聽到的熟悉聲音,心裏猜測究竟是不是系統先生。

這時候看燕驍就更加不順眼了。

“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可以把嘴縫上。”

他話剛說完,還準備再接上一句懟死燕驍,只是情緒猛然一激動,剛剛突破完大喜大悲的身體這時候似乎有些不對勁。

殷鶴古怪皺眉,只感覺一股熱流忽然從眼底湧上,隨即立刻停下了話頭,一剎那間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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